怕倚小楼(似鸽天才)

关于我

ooc天王怕倚小楼,没良心出品。
话唠一级棒!!水群小能手!!!
欢迎日我lof【拍桌子】。
天才,怕倚小楼。
怕倚小楼,天才。
(以上两句仅限于咕)
黑塔利亚dover写手。
无差互攻狂热者。
cp官方没标通通无差处理。
虚拟歌姬骨灰厨。
温和无雷,但很ky,很能踩雷。
不怕被我吵死的话,就快来找我玩!
今天也是在感叹没有小朋友找我这个变态玩的一天。

        楚稼君有段时间很粘着纪勇涛,见不到面就总想着给他打电话,多的时候甚至一天就得打两三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如果值夜班还得再打一个。

  真要说的话,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想喝可乐啦,想吃鱼啦,家里盐又快吃完了,好像停水了,高数好难啥都听不懂,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打羽毛球,有个新电影上映了,找个时间一起去看吧……

  其实有些话等他回家再说也是可以的,可就是等不及呀,想赶快告诉他,想让他知道呀。

  同事撞见纪勇涛接他弟弟电话很多次了,次数多了也不免笑着打趣起来。

  同事:“又在和弟弟打电话了?”

  纪勇涛笑骂道:“这小祖宗粘人得紧,跟个小孩儿似的。”

  同事:“嗨呀,你弟弟大学生呀,未来有出息的,粘你点好。”

  纪勇涛由衷地开心:“是,有出息,大学生呢。”

  

  纪勇涛工作挺忙的,也不是每次都能马上接他电话的。bb机响了有时候也没时间马上回,纪勇涛想得起来就会给他回个电话,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大不了回家以后许飞要跟他闹的时候多哄两句。

  有次纪勇涛跟许飞说:“怎么总给我打电话,上课有没有好好听课?我上次看来电显示,你怎么上课时间用家里座机给我单位打电话,别骗我说你是课间特意跑回家打电话。”

  楚稼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就……我后来有认真补上那节课的内容的。”

  纪勇涛:“你考试成绩出来考不好我可得揍你啊。”

  楚稼君作出投降状:“别呀,勇哥,我好好学,我一定好好学。”

  从此以后楚稼君打电话的时候都要仔细注意一下什么时间用什么打的。

  

  楚稼君最冒险的一次是在“干活”中间挤时间给纪勇涛打的电话,那其实是个非常有风险的举动,但管他呢,想做也就做了。

  那段时候他和房屏还有陈小虎经常在A市周围作案,而不是直接在A市。总在A市作案容易被发现,纪勇涛已经稍微有点摸清他们作案的套路了,成功越来越难了,这么下去说不定要被逼得启用备用路线了。

        楚稼君先是去劫了个人,敲晕了绑起来捂上嘴丢在角落,又迅速熟练地检查了绳结的牢靠度,是挣不开的那种。

  最后,他从容地穿过小巷,在巷尾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给纪勇涛打电话。

  他有最多5分钟的容错时间。

  家里电话本上有几个电话他总打,熟悉得已经闭着眼睛都能倒着背下来了。但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说不上的兴奋感游离在他的指尖,以至于拨号的时候都差点拨错了。

  纪勇涛:“喂。”

  楚稼君:“勇哥!”

  纪勇涛:“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怎么这么喘,你干啥了?”

  楚稼君喘着粗气:“体育课,和同学打球呢,现在中场休息。”

  纪勇涛:“那说吧,晚上又想吃啥了。”

  楚稼君:“家里料酒用完了。”

  纪勇涛:“啥时候的事,料酒吃这么快吗?”

  楚稼君:“前段时间不是总做肉吃,后来吃完了,有几次我都没放料酒。”

  纪勇涛:“你不早说,我说有几次那肉怎么总一股腥味。行吧,我下班回去带新的回去,没事我先挂了,还有一堆文件要整理呢,晚上估计我得晚点回家了,你今天好好听课啊。”

  楚稼君不满:“那些人怎么这样啊,你伤刚好就让你加班。”

  纪勇涛低低地笑着:“人手不够啊,我也想早点回家的。”

  楚稼君:“我晚上想吃肉。”

  纪勇涛:“成,买,晚上我买点,真得挂了祖宗,一堆活儿呢。”

  楚稼君笑着眯起了眼睛:“好嘞,勇哥再见!”

  纪勇涛:“好好听课啊!”

  电话挂了,行动继续,楚稼君不清楚角落里那个昏过去的人质听没听到他的电话,反正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他一条命。

  楚稼君毕竟还是楚稼君的。

  那次行动本来应该顺风顺水的,事实上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房屏那厮是个傻的,害得楚稼君上车跑路的时候被车门狠狠在腿上磕了一下。

  楚稼君感觉那块儿很可能要青几天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当场给房屏揍一顿,当然事后一顿毒打是逃不过的。

  

  当晚纪勇涛拎着料酒和肉回家的时候,就看到楚稼君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盯着腿上的淤青看。

  纪勇涛:“你这咋弄的,怎么还青了。”

  楚稼君瘪嘴,委屈地说:“体育课打球的时候被球磕的,磕我那人不长眼睛,他瞎。”

  纪勇涛走过去:“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好了,让我看看,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疤都不会留。”

  楚稼君还是一脸委屈得要哭的表情。

  纪勇涛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哄了好久才哄好。

  纪勇涛轻轻上着药:“你这算什么呀,我之前受伤的时候可比这吓人多了。”

  楚稼君摇头:“我跟你不一样的,你那都不要命的,我还是怕死的。”

  纪勇涛:“警察的工作就是那样的。”

  楚稼君拽着他的袖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拼啊,可不可以惜命点啊,要不别干了吧。”

  纪勇涛笑了:“我不干怎么挣钱啊,不挣钱怎么养你啊。你看你啊,又要吃肉,又要喝可乐,我不拼点怎么养你。”

  楚稼君凑过去:“我可以啊,我养你啊,我打工很挣钱的。”

  纪勇涛伸手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楚稼君:“嗷!”

  楚稼君护着自己的头稍微往后躲了躲,一脸警惕地盯着纪勇涛看。

  纪勇涛被他那副样子逗笑了:“大学生,好好读书,出来比我挣得多,现在琢磨什么打工,不是还有我呢吗。”

  楚稼君呆呆看着他很久没说话。

  

  楚稼君有时会思考纪勇涛对自己来说到底算什么。表哥吗?他是许飞的表哥,又不是自己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他像什么呢……像什么呢?

  楚稼君不喜欢纪勇涛身上那股子烟味,那件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皮夹克几乎被烟灰浸透了。楚稼君想着给他换件新衣服,但买回来送他了,他又总舍不得穿,还是穿着那件一身烟味的皮夹克。

  像纪勇涛这样一身烟味的人,楚稼君见过很多,可以说他在道上见到的几乎都是这样的人。楚稼君虽然自己也抽烟,但不会把自己弄得一身烟味,他讨厌那股难闻的味道,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有多大呢,可能比桌子高不了太多的时候吧,楚稼君小时候营养不好,不算太高的,个子都是后来才长起来的。那时候他刚跟着李大鹏不久,李大鹏身边跟着很多人,基本都是些烟鬼。

  有一次,那些烟鬼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聊些荤段子,他就在旁边静静看着,虽然不喜欢那股子味道,但他已经学会不把这种不喜表达出来了,表达出来没什么好处的,他知道的。

  那些人聊着聊着不知道为啥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的他,就点好了烟给他塞了一根。

  楚稼君看着手里那根刚刚点燃的烟有些不知所措,然后那些人就起哄说好东西,快活着嘞,给你小子算便宜你了。

  楚稼君知道自己不抽的话多半没啥好下场,所以他生涩地把那根烟送到嘴边。

  肆虐的烟顺着脆弱的呼吸道一路烧到稚嫩的肺,楚稼君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剧烈地咳嗽着,无辜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

  那些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大笑出声。

  讨厌,讨厌这股味道!

  枪、鲜血、肮脏、乌烟瘴气、哭就会被揍……这构成了楚稼君对那段稚嫩年纪的全部回忆。

  但又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

  一开始确实很讨厌,然后就木了,最后反而离不开这些。那是一种致命的瘾,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难回头了。

  纪勇涛像什么呢……像烟吗?他身上那股子经年沉淀散不去的烟味,楚稼君的确不喜欢,但算不上讨厌。有的时候,只是有的时候,楚稼君甚至会有点喜欢这股烟味。纪勇涛的背很温暖,楚稼君靠上去的时候能感受到热意和烟草的气味一起蒸腾着自己,那是另一种更为致命的瘾,因为楚稼君从来没感觉讨厌过。

  所以他到底像什么呢?楚稼君感觉自己可能要花很久才能找到合适的形容了,就像是夏日的冰粉、西瓜中间最甜的心、可乐在舌尖炸裂的气泡,又像是高数书上写的完全看不懂的公式,单词本里背不完的单词,像是冬日的暖阳,春天的雪,像是沉寂已久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漫无目的地找着那个埋藏已久的名字。

  楚稼君后来会有一种类似于沉寂的种子生长,试图破土的感觉,种皮破裂,新生的柔嫩的根踉跄着伸向大地,他上面不远处就是他新结识却梦寐以求的阳光。

  

  楚稼君又想给纪勇涛打电话了。

  楚稼君给纪勇涛的单位打电话早就不需要看着电话本来了,按那串数字的动作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有时候不等楚稼君反应过来,那串数字就已经拨了出去。

  大飞在一边傻兮兮地吐着舌头,鼻子拱着一只铁皮青蛙,楚稼君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百无聊赖地等着那个人接电话。

  电话通了,但不是纪勇涛接起来的,他同事说他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

  楚稼君又开始给传呼台打电话,让纪勇涛给自己回电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聊的,楚稼君随手翻了翻一旁的电话本子,翻到一半不禁感慨纪勇涛认识的人是真的多。

  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会有谁不喜欢呢?每次和纪勇涛走在路上都有一堆人和他们打招呼,楼上大姐还总给他送新鲜的菜。

  楚稼君随便停在了一页,开始在本子的角落里画大飞,想了想又鬼使神差歪歪扭扭地画上了自己和勇哥。

  看着那两颗挨得很近的头,楚稼君笑了,笑得很开心。

  纪勇涛那天到底没有给他回电话,只是第二天多给他带了瓶可乐,楚稼君这才勉强消了气。

  

  后来的某天,纪勇涛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了楚稼君在电话本角落里的涂鸦,不禁哭笑不得。

  楚稼君:“不就画个画嘛,等你回我电话要好久的,好无聊的。”

  纪勇涛仔细看了半天,勉强看出了个狗样:“你这画的是三个啥?”

  楚稼君:“你和我还有大飞呀,我画的这么明显的。”

  纪勇涛感觉狗还勉强有个狗样,人画的跟鬼似的,尤其是许飞,那头被画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像是刚从深井里爬出去。

  纪勇涛:“成吧……你怎么不在自己作业本子上画呢,嗯?”

  楚稼君的声音很轻:“我还真画过……”

  纪勇涛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小兔崽子……”

  楚稼君由着他揉乱自己的头发:“勇哥你怎么不揍我了,你之前总喜欢敲我头。”

  纪勇涛细细揉捻着那些柔软的发丝:“你脖子差点断了知道吗?祖宗。”

  纪勇涛:“等你伤好了我再揍你。”

  楚稼君委屈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可是差点儿就死掉了诶。”

  楚稼君:“我伤不会好了,我瘫痪了,后半辈子都要躺床上了。”

  纪勇涛现在倒是真想敲他一下了:“瞎说,再过几天就不用包着纱布了。”

  楚稼君:“那这次会留疤吗?”

  纪勇涛沉默了一小会儿,那么深的伤,估计好了也多少能看出来。

  纪勇涛:“你都差点没命了,还关心留疤?嫌不好看了,不招女同学喜欢?”

  楚稼君:“我不要女同学,我只要你。”

  纪勇涛倒吸了口气:“又说什么疯话,出去可不能瞎说,人家真会以为你有病的。”

  楚稼君:“我本来就是个病号……勇哥,要是我真瘫痪了,后半辈子都动不了了,要躺床上了怎么办呀,你会不要我吗?”

  纪勇涛:“别瞎说……真有那天我照顾你后半辈子,行吧祖宗。”

  楚稼君笑了,笑得很开心,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顺着脸往下流:“后半辈子一直在一起啊。”

  纪勇涛叹了口气,伸手一点点抹去那些晶莹的泪:“嗯。”

  纪勇涛估计是刚抽过烟,指尖有股子和他皮夹克上如出一折的烟味,楚稼君从来没感觉过——原来烟味也能这么好闻。

  种子的根深扎大地,它从未如此渴望破土,渴望那缕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光。

  

  楚稼君早就意料到了谎言碎裂的那一天,这个建立在谎言和伪装上堪堪保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的家,迟早会有轰然倒塌的那么一天。

  他早把家里的电话本一条不漏地抄了一遍,即使其中有几个号码他早就烂熟于心了。楚稼君一笔一划认真地抄的,虽然再怎么认真他那手烂字也好看不了太多。

  纪勇涛的bb机他打不通,单位的电话打通了也不是纪勇涛在接。楚稼君总担心自己会不会下手太重了……

  万一,万一……不会有万一的,自己给那人吃了那么多肉,吃回了不少命,他肯定能活好久好久,比这世界上所有人加起来活得都久,就这样一直活呀,一直活呀……活成老妖怪才好呢。

  楚稼君又在给纪勇涛的bb机打电话了,但纪勇涛不会回的,他明明知道的。

  那个擅自抄来的电话本子一直被他随身带着,甚至睡觉都要放在枕边。那本子已经被他翻了很多遍了,楚稼君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是了,少了这个……

  楚稼君又一次鬼使神差地摸出笔,在那个本子相同的位置上画了大飞、自己还有纪勇涛,一样的歪歪扭扭,一样的不成人样。

  楚稼君想挤出个笑,最后也只是低着头哭,泪越来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他开始想念纪勇涛衣服上那股子不好闻的烟味,想念他指尖的味道。

  没人知道这个站在街角电话亭旁哭得撕心裂肺的年轻得过分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世界要毁灭掉了一样。

  有颗种子,生了根,还没来得及破土,就在大地里永远安眠了,深陷于一场没有尽头的黑甜的华梦。

  总有人会做一些似乎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总有人会去那么做的呀,不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就像是有的人,枯坐在电话旁等一个永远不会打来的电话。

  又有的人,开着门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那个人身份暴露以后,家里的好些东西都被收走当证物了,什么都有,地板下的枪和钱、铁皮青蛙、大飞的狗碗、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的作业本……

  纪勇涛试着不总去想那个人,不然人会疯的,人真的会疯的。

  有段时间工作实在多,纪勇涛忙得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他也的确没那么总想着那个人了。

  有个深夜,他难得有轮休了,早早休息了,却被电话吵醒了,于是又有了新的工作。

  他挂断那个电话以后,又要打下一个电话,电话本翻着翻着就无意翻到了那一页。

  那人画画不好看,潦草几笔勉强只能看出个人形。

  纪勇涛本想忽视它直接翻到下一页,但指尖停在那页却无论如何再翻不动了,就那么久久地盯着它看,直到眼睛发酸。

  那通电话最后在晚了五分钟后,纪勇涛才勉强整理好情绪拨了出去。这么下去不行的,纪勇涛想过要不把那页撕下来收着,重新抄一页,但要撕的时候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于是在某个深夜,纪勇涛最后也把电话本抄了一遍,一笔一划,抄得认真。

  可抄到那页时纪勇涛又顿住了,怎么能忽视啊,怎么忘得掉啊,曾经那么鲜活的人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冷的感觉。

  他怎么,他怎么就忍心当时不带自己一起走。

  那人是个骗子,从一开始就是。

  又一次,盯那页盯得很久了,但纪勇涛就那么一直盯着,直到眼眶开始发酸,直到泪水决堤,直到濒临破晓,直到遥远的天边开始泛白。

  走了,去个好地方,下辈子,下辈子做个好人。

  楚稼君。

  

  原文截图:

  


  

  作者说:

  说了要请假,然后凌晨醒了就睡不着了,遂有了这篇文……

  之前在《两颗烟头》的评论区我说要加个彩蛋,然后彩蛋被我融这里面了,我是不是很好。【笑】

  淦,就这样吧,写伤了,凌晨写的时候边写边哭……也不知道我能虐哭多少小朋友。

  刚写完感觉自己厉害得不行,已经膨胀起来了。睡了个回笼觉回来捉错别字的时候又感觉写得散没有中心点【萎了】这次可能真的要好长时间不更新了,已经被榨干了……

  求红心,求蓝手,求评论,求收藏,求粮票,拜托拜托,这对虚荣的我真的很重要!

  不要氪金给我打礼物,买点吃的自己吃他不香吗【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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